當我得知,沙棠寫了一本以屏東魯凱族為背景與要角的推理小說時,我的雙眼頓時為之一亮,馬上向她的責編索取了書稿電子檔。花了兩個晚上拜讀完畢後,我從她悲天憫人的行文中,非常欣慰她也看見了那些相通點…… #沙棠 #古茶布安的獵物 #沙瑪基的惡靈
當我得知,沙棠寫了一本以屏東魯凱族為背景與要角的推理小說時,我的雙眼頓時為之一亮,馬上向她的責編索取了書稿電子檔。花了兩個晚上拜讀完畢後,我從她悲天憫人的行文中,非常欣慰她也看見了那些相通點──那種原住民傳統文化與信仰被外來文化染指,而失去了祖先留下來的固有美麗根脈。甚至在外來民族推動文明化、主流化或社會化的教育下,自己原始的家園也漸漸走了樣。
沙棠的推理小說擅長將取景地點的風土民情、古老傳說與山光水色,巧妙地融入劇情之中,令人在閱讀過程中更對那些真實的景點充滿好奇。
《古茶布安的獵物》從序幕開始,便以明快的節奏展開一起起的謀殺案,幾乎每隔幾頁就有不同的角色遇害,緊湊的情節讓人讀起來非常過癮!
在這一部以神廟瘟疫──「絲狀病毒」,殺死不少異族受害者的推理小說中,底層所探索的卻是台灣原住民在現今社會的定位問題,與外來民族無形中改變原居民族生活、習性、語言與信仰的無奈。
就在那種祖靈光芒被現代文明淹沒的悲痛中,以及外地商賈虎視眈眈的覬覦之下,扎實地架構出這一部充滿原住民色彩與淡淡族裔悲情的推理小說。
我對世界各地的原住民文化充滿著莫名的迷戀,每每到異國旅行時,首要造訪的總是當地的原住民文化與藝術品,其次才是我也很醉心的西班牙殖民期遺址與古城。或許是居住在這一片美洲大陸上,能夠接觸到許多在台灣時從不知道的北美原住民(上世紀的歧視謬稱:印地安人)部落,也結識了位於卑詩省北方鹼湖「舒斯瓦普族(Shuswap Nation Tribal)」的許多朋友,並且與藥師祖母瑪迦成了二十多年來的忘年之交。
我也才瞭解華人所戲稱的「紅番」,根本就是個歧視名詞,因為他們的皮膚並不是紅色,只不過是比亞洲人稍微再黝黑些的古銅膚色。
多年後,瑪迦與她的兒子也成為我的推理小說《熱層之密室》中,藥師婆婆與阿哈努的原型人物,她更是我在創作「微笑藥師探案系列」時,常常奪命連環Call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北美原住民文化智庫。因此,我對原住民有著一股非常特殊的情感,說得更明白一點,是對他們曾經遭受的待遇,有著感同身受的悲憤之情。
尤其是得知瑪迦與她的朋友們,童年時都是加拿大聯邦政府「印第安人法」制度下的受害者,當年每一位原住民兒童都必須背井離鄉,強制進入不同的天主教寄宿學校集中就學。
美其名,是要提升原住民的知識水平,骨子裡卻是強迫兒童接受所謂的文明社會化、主流生活習慣、歐裔白人價值觀的洗腦教育。他們除了禁止孩子與原生家庭同住,防止兒童學習到「非主流」的原住民族語,更抹去了他們自古以來對大自然、生物與祖靈的傳統崇拜。
因此,造就了現今許多加拿大原住民忘記了自己的族語,只能口操英語。圖騰上的雷鳥、烏鴉、郊狼、殺人鯨……之類的神獸,對他們來說只是遙遠的傳說,與展示給觀光客的日常道具,因為太多本地的原住民早已被同化為天主教徒了。那對老一輩的藥師與長老們來說,是一種永遠無法彌補的痛。
從1884年起,「印第安人法」實行的一百多年期間,至少有十五萬名原住民孩子,被強制集中管理,有大約六千名的學童在寄宿就學期間莫名死亡。當年,許多在寄宿學校待過的男童與女童長大後,更揭露了一起起他們童年時被神職人員性侵或性虐待的醜聞與訴訟。(提子墨/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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